加拿大籍的葛帕(Gopal)擁有一副能令人放鬆於無形的嗓音。以靜心為主,催眠為輔,他把靜心與自我催眠結合在一起,旅行世界各地,協助人們把日常生活中的各種困難蛻變成一次次覺知成長的機會。到底他是怎麼發展出這種助人的能力?他又是怎麼開始這條路的?他提供的訓練課程能夠為我們帶來什麼幫助呢?透過以下的訪談,你或許會對於靜心之路更增添一分信任。
問:靜心訓練課程(Meditation Training)這個名稱是怎麼出現的。
答:基本上說來,靜心訓練課程是一種學習的過程,人們可以因此學習到靜心的方法、帶領靜心與分享靜心的方法。 靜心訓練課程這類名詞最早出現是在美國奧瑞岡社區的時候,那時候我們把它叫做靜心帶領者訓練(Meditation Leader Training)。為什麼會有這樣一個課程呢?是因為在奧瑞岡社區大家一起做靜心時,我們開始發現靜心開始出現各種奇怪的、不同的做法,當時我們開玩笑說動態靜心有德國版、義大利版……而奧修希望帶領靜心的人們能夠以一種清晰、優美的方式來介紹靜心,不擅自更改靜心的程序。出於奧修的指示,所以社區開始提供靜心領導者訓練課程,讓那些不論是在靜心中心裡、在自己家裡的靜心聚會裡或在工作上想要帶領奧修靜心、分享奧修靜心技巧的人可以藉由這個訓練課程掌握住帶領靜心的方針與原則,能夠清晰、精確、並且自信的帶領靜心、分享靜心技巧。但因為後來我們不喜歡帶領者(Leader)這個字眼,所以名字就簡化變成了靜心訓練課程。 通常在訓練課程裡,我們會碰到各種關於靜心的問題,例如像是帶領靜心的人在動態靜心第三階段中是否該該說些話鼓勵人們持續跳躍,在亢達里尼靜心中是否可以坐下等等問題,關於這些問題,奧修陸陸續續的曾經表達出精確的指導,許多這類的問題與回答並未被記載下來,所以靜心訓練課程變成一個管道,讓我們傳遞奧修對於靜心的指導。我要稍微強調一下,這些指示並不是什麼關於靜心的規則(奧修從來不要任何的規則),而比較是靜心的精神,而這也是我在這個訓練課程裡想要傳達與分享的。
問: 靜心諮商訓練課程與在印度社區的靜心訓練課程有什麼不同呢?我知道這是你第一次在社區以外的地方帶領與靜心有關的訓練課程,你怎麼會想要在台灣提供這樣一個課程呢?
答:這兩個訓練課程有著相當大的差異。靜心諮商訓練課程的重點比較在於靜心的「分享與回應」,而不那麼著重在靜心的帶領,所以可以說靜心諮商訓練會比較符合大多數人的日常生活需要。 至於我為什麼會提供這樣一個課程,因為大多數的人在持續靜心一段時間,經驗過靜心的美之後,不只會自己想做靜心,很自然的會想要把它擴展出去,真正的整合在生活裡、運用在工作上,或是運用靜心支持身邊的家人朋友度過生命裡的低潮。在這時候,無可避免的就會碰到「說」的問題,要怎麼介紹才不會讓人誤解、怎麼樣分享才能夠對我們親愛的家人與朋友有所支持,甚至怎麼樣才能引發他們的興趣,一起來做靜心。而這幾年在台灣四處帶領團體的經驗讓我發現對靜心感興趣、渴望把靜心帶入生活裡,介紹給家人朋友的人越來越多,但也可以感覺的出來人們由於羞怯、缺乏自信或者其他種種原因而有困難去分享,所以我覺得是時候了,因為我知道這樣的一個課程可以鼓舞人們信任自己,不斷地深入靜心裡並且分享出去,就像是我當年受到奧修的鼓舞一樣。
我還記得早期的時後,每當門徒要離開印度回到西方時,會有所謂的告別達顯(註:darshan,印度文,意指與師父會面)。在其中奧修會問一問我們靜心的狀況,回答我們的問題,鼓勵我們離開後持續的靜心。我記得最清楚的是奧修總是對我們說:「繼續靜心,還有幫助我在那裡的人們。」但其實那個時候在我們所在的國家裡根本沒有其他的門徒(葛帕微笑地搖搖頭,看著遠方,像是沈浸在回憶裡)。但奧修還是不斷地對離開的西方門徒說:「幫助我在那裡的人們!」對我來說,這是奧修鼓勵我們把自己的經驗分享出去,邀請人們一起進入靜心裡。
問: 請談一談你是怎麼開始走上帶領靜心課程這條路的。聽說你是第一代印第普那社區最早出現的團體帶領者之一。那時候的團體和後來的團體有什麼不同嗎?
答:最早期的時候,社區裡沒有並沒有所謂的團體,除了奧修早晚的演講之外,平常就是聚集在大佛堂做密集性的靜心。我記得最早出現的團體有兩個,一個是內觀(Vipassana )靜心團體,另一個則是充滿互動、表達與發洩的面質團體(confronting group),至於其他的團體都是後來衍生出來的。 不論那時候還是現在的團體,很清楚的是奧修強調的一直都是靜心,所有的團體都只是通往靜心的橋樑。 當團體剛開始出現時,大家都沒有什麼帶領團體的經驗,所有的團體帶領的經驗都是透過奧修的指導以及不斷地實驗所累積起來的。當時,奧修要我和另外一個女門徒一起負責帶領內觀靜心團體。沒想到,一下子二十五、六年就此過去了。 所以我最早開始帶領的團體就是內觀團體。
在內觀團體中除了靜坐之外,另外一項重頭戲就是面談,也就是團體帶領者和成員們不時會有一對一的談話,目的在於瞭解成員靜心的狀況,回答他們的問題以及鼓勵人們繼續深入靜心裡。你知道的,在這種純粹的靜心團體裡,各種千奇百怪的現象與問題都有可能發生,恐懼、慾望、身體、心理、頭腦、哲學……我常常碰到各種回答不出來的問題,不過幸運的是我們有奧修作為支援,能夠解答我們所碰到的各種疑難雜症。 我記得有一段時期,在團體進行的過程中或結束之後,整個團體學員與團體帶領者會有機會和奧修在晚上碰面。在聚會裡,奧修會詢問我們團體進行的狀況,回答成員提出來的各種問題。坐在那裡看著奧修回應著那些白天和我談過話的成員們的問題,看著奧修以各種方式,輕鬆、幽默、詼諧、充滿瞭解、關愛與支持的方式把人們帶來的困難與問題轉化成觀照的機會,讓人們看到另外一個完全不同的向度,把覺知的光芒帶進來,那真的是不得了的經驗。我記得有一次我們還有個成員直接對奧修說他不要繼續坐下去了…….哈,哈,哈……那段時間大概就是我的靜心訓練課程吧!
問:你在之前提到靜心的精神,就這個部分能不能請你多說一點。還有靜心諮商這個名詞也實在是個很有趣的名詞。
答:這麼說好了,我在這個訓練課程裡所要分享的東西,不只是你可以運用在正式場合裡介紹、分享靜心,我更感興趣的是在非正式的場合裡,比如說像家裡、朋友的聚會、與公司同事的閒聊裡,如何把靜心帶進來,支持彼此進入覺知的向度裡,就像是奧修總是能夠把光帶進人們的問題裡一樣。看著或聽著他回答問題,你真的會感受他意識的光充滿了鼓舞與支持,不論人們帶來什麼樣的危機、困難與抱怨,在他帶著關愛與幽默的回應之下,你會覺得那些問題只是海洋中另一次波浪的起伏,生命裡又一次寶貴的經驗,為你帶來更多的自我瞭解,更深的覺知。這就是奧修常說的:「我不解決你的問題,我只是讓它們消失。」
所以其實靜心諮商並不是個非常恰當的名詞,因為諮商通常讓人聯想到心理諮商,意味著某種專業以及問題的解決。而我強調的是靜心的分享與回應,能夠以一種帶著覺知、支持、關愛的態度分享靜心,協助人們看見生命裡的另一片天空。而這種分享與介紹並不需要任何的說服、改變、權威感或對與錯,而是透過輕鬆、遊戲般的心情、沒有什麼目的、溫暖的分享而傳達。即使從頭到尾在你的分享談話裡不提及靜心兩個字,你仍然可以支持彼此進入覺知的空間裡。所以說起來我所要教的不是諮商,而比較是一種支持覺知的藝術。當然,那需要某種程度的溝通、傾聽、分享的能力,以及對於靜心某種程度的瞭解。所以,這也正是我們在整個訓練課程所要探索與學習的部分。
簡而言之,這些是我在奧修身上所學習到,也是我期望能夠分享出去的。